女文工团员最后下落

一位生于1929年的女性写的回忆录,写了她如何在十八岁就嫁给大她十一岁的丈夫。

回忆录摘抄:

我17岁参军入伍,正是蓬勃向上、奋发进取的花季年华,心中闪烁着美好理想的火花,对未来充满憧憬,从未想过搞对象的事。

不料,到文工团刚一年多,“大红娘”突然找上门来。

 

那天是个星期日,我刚洗完两件衣服晒上,戏剧组长来找我谈话,说是征求对工作和对他个人有什么意见。

我们坐在村口大树下的石头上,谈了些工作上的事,他就转了话题,以关心的口气对我说:“你看咱们剧团的女同志差不多都有对象了,你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吗?”

 

我说,我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离家参军是为了学点本领,为革命事业多做点贡献,不是为了找对象,至少现在不找。

“哎,别说得那么绝对了,有合适的还是应该找嘛!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他今年28岁,思想品质好,工作能力强,写作水平高,他写过很多东西,他就是咱们团的团长。”

 

我坦率地告诉他,我将来找对象也不找当官的,我虽然是个小兵,我不怕吃苦,没有享受思想,也没有依赖思想。

他说:“你这想法太片面了,他也不是什么大官,就是大官也得找对象结婚呀!”

我说那不关我的事。

 

我站起来要走了,他说:“我是一片好意,你应该好好想想。”

我说谢谢组长的关心,这不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我要想找对象的话就不来参军了。

说完我就走了。

 

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谁知过了些日子,副团长的夫人又来找我说这事,我又断然拒绝。

 

我说,我今年刚18岁,年龄还小。再说人家是个知识分子,我是个小学文化;他是个团长,我是个小兵;他还大我十岁,哪儿都不合适,请你别再操心了。

 

不料,此事很快就传开了,有人开我的玩笑,弄得我心里很不痛快。心想,不管你们怎么说,他条件再好,我也不会找个大我十岁的人。

 

没过几天,组长来叫我到团部去一趟。

走到门外,他又说是团长叫我去。

我说不去。

他说:“你这就不对了,领导找你说话,怎么说不去呢?这对领导太不尊重了。”

他推着我说,走吧,我送你去。

我想,去就去,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进屋后,团长让我坐下,他沉默了一会说:“组长对你谈的那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我年龄还小,不打算谈这事。

他说:“你是不是感到年龄上有差距?年龄不是主要的。”

他举了些名人夫妻年龄差距的例子,让我认真考虑。

碍于领导的面子,我不好直接拒绝,只说了声“没有事,我走了”就出来了。

 

大约一周后,他又让通讯员来叫我,我说正开生活会。

谁知大家七嘴八舌对我起哄:“去吧,去吧,别不好意思!……”

我本不想去,又碍于他是个领导,只好勉强地去了。

 

他见我绷着脸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啦,遇到什么事了?”

我说,今后你不要让人叫我了,我讨厌大家起哄。

他说:“起什么哄?大家知道有什么不好呢?这些天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现在不想找对象,说完我就走了。

我以为这事到此已经结束。

 

谁知过了些日子,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说有事问我。

当着屋里的人,我不好说什么,就跟他来到村边,坐在大石条上,他说要给我介绍他个人和家庭情况,我说“没有必要”,他仍作了简单的介绍。

 

他问我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把家庭成员说了一下,纯属应付,根本不想谈什么。

 

他问我看什么书?

我说看《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他说很好,那是本好书。

沉默了一会,我说我有事就走了。

 

我想,他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女同志都有点怕他。

我看他不是老倔头,就是闷葫芦,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没有意思。

此后,任谁也未再提过这事。

 

岂知事过一个来月后,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居然发生了。

1947年初春,定县解放时,我们文工团随部队进了定县城,为那里的军民演出了半个多月。

演出刚结束,就给我来了个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

 

司务长和炊事员们操持采购忙活起来,大声嚷着:“办喜事了,团长和张今慧要结婚了!”

当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刺耳的喊声,像晴空一声霹雳,一下把我惊呆了,脑袋“嗡”的一声胀大了,我立刻找到团长去问是怎么回事。

 

我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能说结婚?

他说:“怎么能说八字没有一撇呢,你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了呗!”

 

我说我已经对你和找我谈这事的人都说过,现在不想找对象,你还叫我怎么拒绝?是你向上级写了结婚报告吗?

 

“报告不是我写的,是团部写的,具体是谁写的我也不清楚。”

“写以前和你说了没有?”

“说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也不让我知道就让人写报告?”

说着我就哭起来了。

 

副团长进来说:“报告是我和指导员写的,批下来后,咱们剧团要出来演出就没有提这事。”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写报告?

批下来为什么又对我保密?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拒绝这事,怎么谈到结婚?

 

就是父母包办也得事先让本人知道啊!

你们这叫什么做法?

 

团长赶紧说:“我也没想在这里结婚,这纯属同志们和组织上的关怀。”

“关怀、关怀,当然是关怀你了!”

我伤心地放声大哭起来。

 

副团长和他的夫人把我拉到他们屋去劝说了大半天。副团长说:“都怪我没有把这事办好。大家都是一片好心,趁现在休息几天,就想把你们的事办了。你千万别哭了。”

 

他们明知违背我的意愿,为达到邢野一厢情愿的目的,背后策划、欺上瞒下,突然宣布举行婚礼,对我造成强大压力,迫使我成婚,还说是一片好心,真是岂有此理!

 

我缺乏社会经验,当时年轻幼稚,思想单纯,特别是不能摆脱“一切都服从组导”的思想束缚,苦无办法。

 

如果硬是不同意结婚,就得马上离开这个剧团,再不好呆下去了。

我到哪儿去呢?

回家?

实在不想回我那个歧视女孩子的家。

 

再说,我真要回到家里,村里人会认为我犯了什么错误被开除了。

村里给我家定的是富农成分(改开后才纠正为中农),当时很受歧视。

想来想去,我一肚子委屈不知道向何处倾诉。

 

这终身大事,就这样由单位领导迫使成婚,剥夺了我的自由选择和拒绝的权利。

我很像一只初向蓝天试飞的小燕,突然被一只凶猛的老鹰抓获,身陷绝境。

在我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情况下被几位嘻嘻哈哈的女同志硬是拉去举行了婚礼。

 

婚后,剧团就回到阜平柳峪村。

我心情很不好,对什么事也不感兴趣,也不愿理那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丈夫。

平时我住在女宿舍,没有事时,就抱本书看,也很少和他接触。

放假时,或是休息的日子,他让勤务员来叫我。

 

在一块儿时,他也没有多少话,既不关心我的生活,也不关心我的学习,也不谈他自己的事。

我心里总是不痛快。虽然是新婚,没有亲热的感觉。

——

 

后来她生了七个孩子,有一个夭折。

她受了丈夫一辈子的家暴。

到晚年,丈夫还动不动就抡拐杖。有一次,把她眼睑打破了,流了很多血。

她有时会因为与丈夫打架躲到某个子女家去住。

她对丈夫很绝望。她说:“我天天侍候他,买菜、做饭、拿药、报销。但我生病3天,他连到我屋里看都不看一眼。他宁可饿着,也不去煮点稀饭一块吃。”

在这种婚姻中,她感觉不到幸福。

她提前给自己买下墓地,决心死后绝不与丈夫埋在一起。

丈夫后来瘫痪,被儿女送入养老院。丈夫很想回家,但她表示:如果他回来,我就走。

 

在她75岁年那一年,她的丈夫去世了。

当时她的长子仍然打算买合葬墓,但遭到她女儿们的强烈反对,丈夫是单葬的,所谓“孤坟”。

这位女士,今年还在世,已经92岁高龄了。

希望她幸福长寿。

 

忘了哪个剧里看到的台词,当时挺感慨,姑娘说:他怎么不去找跟他一样的,年龄大的,也从农村里出来的,为啥要找比他小这么多的,漂亮文工团员!赤裸裸的现实!一句话就击中要害。

都说烈女怕缠郎,看来也知道是害怕,是围堵,独独不是爱。拿来鼓励郎去缠,帮助他去缠,对面的女士怎么想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变成了起哄闹剧的一个道具罢了。

 

组织给李德安排了萧月华,给李宗仁安排了胡友松,给溥仪安排了李淑贤。内部的给老首长安排文工团小姑娘和女大学生的更是不胜枚举。

这些令女性窒息的事例,让我想到慰安妇一词。拥有权力的男性眼里,女性大概就是那三个字。

还有个故事:一群女青年以为国家需要,坐很长时间火车来到远疆。工作非常辛苦。然后有一天,被组织起来,女青年朝墙,走到她们背后的,就成了丈夫。

你以为革命婚姻都演戏那样两情相悦吗?

有些人抛妻弃子又另强迫16/17/20小姑娘,女孩不同意组织进来了。两波女性受害,男人收割女人得利。

先毫无代价抛弃农村包办婚姻的妻子与孩子,婚姻自由啊,革命同志更要离婚追幸福,又利用权势强迫年轻小姑娘,成分有问题的利用成分逼迫,胆小懦弱的利用性格强迫。

 

当时有很多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但他们永远不敢放到明面上来说。

他们不敢说,他们把女同胞拿去分配给他们男领导,不敢说他们逼婚的手段比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更下作。

他们不敢说他们所谓的“恋爱自由”其实是“男人的恋爱自由”。

电影<伊犁河谷>就是反映那个年代军垦军人抽签娶老婆的故事。

所以我一直欣赏不了父母爱情、激情燃烧的岁月、亮剑里的感情叙事,哪怕小时候还没有接触女权思想时就觉得有点残忍。

 

当时的女孩子不知道参军,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组织 ,一切服从安排 。

包括婚姻 ,结婚也是革命的需要!

 

她们以为自己投奔革命就能自由,实际上只是跳了个新坑,哪可能有真正的自由呢?

革命者曾志的回忆录写那些被敌人打中无法移动的女人,求路过的小兵打死自己:我是个学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想落到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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