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原型孙小果案

近期很多人都很喜欢看《扫黑风暴》,这部电视剧就是由一些真实事件进行改编的,大家对于剧中的孙兴杀人、强奸,无恶不作,肆意妄为非常憎恨,也很想把孙兴绳之以法,很多人都说孙兴的原型是云南的孙小果,那么下面就跟随小编一起来了解一下《扫黑风暴》原型孙小果案,孙小果案件是怎么被发现的,孙小果案是怎么被翻出来的。

《扫黑风暴》原型孙小果案

最近扫黑除恶电视剧《扫黑风暴》热播,其广受关注的原因之一便是剧中内容多取材于真实事件。剧中角色凤凰夜总会老板孙兴,原型即是2020年被执行死刑的孙小果。孙兴杀人、强奸,无恶不作,肆意妄为,堪称穷凶极恶。剧中人如此,那剧外人又如何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笔者查询了孙小果案的种种细节。了解完真实案件后,才发现,原来剧中孙兴作的恶不过是孙小果的“冰山一角”。

孙小果,1977年生人,1992年12月到1994年10月在武警云南边防总队新训大队、昆明市支队、武警昆明边防学校服役。但当时其实际上并没有达到入伍年龄,是其继父李桥忠利用职务便利将其出生日期改成了1975年之后才成功入伍。

1994年10月16日,是孙小果第一次犯案。其与另外四名男子在昆明环城南路,光天化日,强行将两名女青年拉上车,开到郊区实施轮奸。1995年案件宣判,因为当时孙小果不是主犯而且未满十八岁,就只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然而就是这三年有期徒刑,在孙小果母亲孙鹤予及其继父李桥忠的“运作”下,最终一天牢也没坐。

孙鹤予,早先是昆明市公安局官渡分局民警。在一开始孙小果被拘留逮捕的时候,孙鹤予就给其弄到了一个假的健康证明,说孙小果患有乙肝;后面又拉关系、走后门。最终孙小果由刑拘转换成了取保候审,又转成了保外就医,三年的有期徒刑硬是一天牢都没坐。

这次犯事没有被惩罚,孙小果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在1997年屡犯重案。首先是强奸罪,4月份,孙小果将时年15周岁的宋某叫到云南昆明市茶苑宾馆908号房,后在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不顾宋某强烈反抗,强行发生关系;6月1日晚,孙小果在云南省昆明市国防路大明星太空城与时年17岁的张某某相遇,又是强行将其带到茶苑宾馆,在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强行发生关系;6月4日,孙小果又以同样的方式,强行与时年15周岁的菠某某发生关系;6月17日,孙小果将未满14周岁的在校女学生张某带到昆明市兴昭饭店,欲强行发生关系,张某不从,孙小果遂指示两个小弟毒打张某,并让二人将张某达到变形为止。

除了强奸罪,孙小果还犯了强制侮辱妇女、故意伤害罪以及寻衅滋事罪。1997年11月7日21时,孙小果为了让时年17周岁的张某某说出一个男子的下落。此男子是张某某标表姐的一个朋友,曾在酒后扬言要和孙小果约架,酒醒之后就躲了起来。但张某某实在不知那个人的下落,孙小果遂将张某某双臂架起,轮番对其拳打脚踢,用竹筷夹手指头、用烟头烫手臂,还逼迫张某某咬住茶几边缘,后用肘猛击其头部;次日凌晨四点左右,孙小果等人又对张某某进行了一番虐待殴打,其两个小弟党俊宏和杨昆鹏还将尿撒到了张某某脸上。

从7日晚到8日凌晨,张某某被孙小果等人凌辱了六七个小时,牙齿被打断了,肋骨被打断了七根,多次昏迷。如此恶行,丧心病狂!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1998年2月18日,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孙小果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就结束了吗?并没有。

孙小果被判处死刑之后,先后经历了两次改判。第一次是在1999年,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二审,改判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经调查,此次改判在事实认定和适用法律上存在错误,但并未有徇私枉法情节。第二次改判则是在2007年,云南高院改判其执行有期徒刑二十年。这次改判,却大有文章。

孙小果被改判死缓后,转入云南省第一监狱,若死缓两年期间,没有新的犯罪,可转为无期徒刑。可2003年刚刚刑满释放的孙鹤予(前因包庇1994年孙小果强奸罪、非法取保候审等被判刑坐牢),一心想把孙小果捞出来。她自己这时已不是公职人员,但其丈夫,孙小果继父,李桥忠却混得不错,在五华区城管局当局长。孙鹤予便托李桥忠找关系。

李桥忠先是通过战友约到了时任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立案庭庭长的田波,前后共送给田波十万块钱;立案一关搞定之后,下一个目标则是审判监督庭庭长梁子安,向其共行贿十余万。一开始梁子安并不同意改判,其让李桥忠夫妇再找找院领导。时任云南省高院院长的是赵仕杰,李桥忠并不认识赵仕杰,但其绕着弯子找到了关系,并让多人和赵仕杰打了招呼。其中之一是,时任云南省省长秦光荣的秘书袁鹏。李桥忠通过一个私人老板认识了袁鹏,给了袁鹏三万元,袁鹏就给赵仕杰打了个电话。赵仕杰于是跟梁子安说,这个案子如果能动就动一动。梁子安心领神会。最终孙小果由死缓改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改判二十年之后,李桥忠夫妇又开始在监狱系统活动,操作违规减刑。时任云南省监狱管理局政委罗正云是李桥忠的战友兼老乡,便一口答应帮忙。罗正云叫来时任云南省第一监狱政委刘思源,和李桥忠一起吃饭;罗正云口头上说“在原则范围内关照”,作为下属的刘思源心领神会。结果便是,孙小果每个月的考核都是满分,连续七年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接连获得减刑;更为离谱的是,孙鹤予托人将图纸带到监狱,在监狱干警的帮助下,同监懂技术的犯人按照图纸制作出了模型,孙小果用此模型申请了专利,获得重大立功表现——实际上其什么都没有做,连设计陈述材料都是找人代写的。

在一系列违规违法减刑之后,孙小果于2010年4月11日刑满释放,完成了复活。

其出狱后又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开设赌场罪、寻衅滋事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妨害作证罪、行贿罪,2019年11月8日云南省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孙小果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2019年云南高院再审,2019年12月20日改判孙小果死刑。2020年2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死刑复核核准孙小果死刑。2020年2月20日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罪犯孙小果执行死刑。

孙小果案也就此落下了帷幕,但其带来的教训、反思却不应草草结束。扫黑除恶,反腐倡廉,势不能停。

孙小果案件是怎么被发现的

多次逃过法律制裁的孙小果于2020年2月12日人民法院作出裁定,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执行死刑。来彰显法律的权威。据透露,刑侦警探蒋彪能够突破孙小果的心理防线,不是单独的靠审讯审出来的,而是在于孙小果交谈中得到的可靠证据,用一种平等的意识与他进行交流。

蒋彪通过大量的资料查阅,最终确定从孙小果的生活细节和爱好兴趣入手,在对其心理防线进行攻破。在多次的与孙小果进行交流的的时候,了解到孙小果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这种下场和他的童年经历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其母亲孙鹤予对他的宠溺的关爱,在其母亲的庇护下,孙小果开始自私自利,日益骄纵,以自我为中心,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并且在小时候父母经常性的吵架,导致他对社会的认知是充满暴力。他对待别人十分的的残酷暴力,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十分的残酷,动不动就对自己的手下殴打虐待。在其中获得一定的满足感,得到自我满足还有对其他人的掌控力。

孙小果案无论是执法程序还是证据的确凿性,都必须十分的严禁,给社会和人民一个交代,要对树立法律的权威性。蒋彪与孙小果的谈话中,确定了对事件的还原,对其给予心理上的安全感,慢慢套出事件和一些有力的证据。

虽然孙小果对外十分的残暴,但是对家庭确实十分的爱护,他在外的一些情况,其妻子并不知情,或者说是孙小果从未提起过,在谈及他的女儿时,他内心中最温暖的、最柔弱的一面表现出来,对他的女儿十分的宠爱,不愿意他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并尽全力的的满足女儿的愿望。蒋彪从此入手,逐渐瓦解了孙小果的内心防线,最终让其认罪伏法。

刑警是如何撬开孙小果之口的

2018年7月中旬,孙小果在一起故意伤害案中被抓,跟20年前一样,他依然觉得他的母亲能“搞定一切”。面对办案人员,孙小果露出跋扈、不屑、对抗、老练的神态。

但他遇到的人是蒋彪。这位53岁的老民警,体态微胖、鬓间发白,笑起来露出的一对虎牙让人觉得朴实亲近。

“我不需要跟他(孙小果)争个高低,我们共同的目的是还原案件事实,我去鼓励他还原案件事实。”蒋彪对澎湃新闻说,犯法的人更希望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将心比心地去审讯办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原则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经得起历史、人民和法律的考验。

蒋彪是昆明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民警。从事刑侦工作33年来,他先后参与侦办了湄公河惨案、昆明火车站暴恐案、孙小果案等典型案件,荣获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模”“百佳刑警”等称号,多次立下战功。为此,云南省公安厅专门设立了他个人的工作室——云南刑侦蒋彪专家工作室。

“老练”的孙小果碰上老练的老民警

2018年7月中旬的一天,孙小果欲约某航空公司的一名空姐聚会,但该空姐已参加另一场娱乐场所的聚会,因起争执,该空姐被一名男子打了耳光。孙小果闻讯后“英雄救美”,带人赶赴昆明市某KTV,踢破了该男子的膀胱,后经鉴定构成重伤,孙小果涉嫌故意伤害罪。

当时侦办民警发现,该案犯罪嫌疑人就是20年前曾被判处死刑的罪犯孙小果,遂逐级上报到云南省政法委。

彼时,蒋彪因云南省公安厅安排,正在德宏州中缅边境办理打击绑架中国公民犯罪的案件。孙小果案发后,蒋彪被上级机关急令召回到专案组报到。“当时我们也很纳闷、很诧异,印象中已经执行了死刑,怎么还没死啊?”蒋彪回忆,20年前的孙小果案,在昆明市警界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此次接手该案,会不会有压力?面对这样的问题,蒋彪说:“不要去冤枉人,不然良心这块过不去,一定要秉持公平公正,如果非要说压力,就是如何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蒋彪觉得,孙小果案很多证据线索都是20年前的,这有点像考古。但要把过去的事儿回溯清楚,且孙小果自己有防范意识,侦办时难度非常大。

蒋彪的印象中,2018年案发的孙小果,其心态还跟20年前一样,“他觉得他母亲能搞定一切,在看守所里还是跋扈,玩世不恭,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蒋彪记得,第一次在看守所里见到孙小果时,对方仔细地看他,想看清楚他是谁,告知相关情况后,孙小果又仔细地翻看他的相关身份证件,然后斜挎在椅子上,神情不屑,或闭口不语或反问质疑,充满了对抗意识,“他本来自己懂一些法律知识,接触警察也不少,对待我们专案组民警就显得很老练”。

“老练”的孙小果碰上了老练的蒋彪,是否像影视剧中演绎的一样,从气势上压倒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蒋彪则说:“我不需要跟他争个高低,我们共同的目的是还原事实。”

从成长史查找犯罪的影子

为了还原事实,能让孙小果开口,蒋彪做足了功课。他查看相关资料,梳理孙小果的人生轨迹,研究其性格和成长生活环境,“因为我要去跟他打交道,我就比较关心他的人生成长历史。”

“母亲的溺爱毁了他,造成他非常自私。”这让蒋彪颇为感慨。

回溯了孙小果成长史的蒋彪发现,孙小果早年父母离异,缺少家庭关爱,就像孙小果自己在日记中写的:“父母吵架打架,觉得身边充满了暴力,整个社会生活都充斥着暴力。”

蒋彪说,因为家庭的缘故孙小果从小变成小混混,领着比他年纪小的人游荡在娱乐场所和电子游戏室,他在这个群体中获得自我满足和虚荣的地位,孙小果初二时正处社会人格形成之时,家庭暴力的影响伴随其一生,在此后的犯罪案件中就表现了出来。

蒋彪举例,当年的受害者只有十五六岁,孙小果欲行不轨被小女孩拒绝,他就安排手下的人殴打小女孩,他站在一旁,自我满足地看着手下的人打小女孩,打到认不出来为止。

当年出狱后,孙小果的身上还能找到这种残暴的影子。蒋彪举例,后来在经营M2酒吧期间,一名该酒吧的中层比较懦弱,就被孙小果经常欺负,孙小果买了一个电棍,他只为了试试电棍的威力,就在该中层身上击打,把电耗光为止;随后,又养了自己的爱犬让人训练,为了检查训练的结果,就让狗去咬该男子。

“成年人了,做这些事非常荒唐,这种年少时性格的塑造影响了日后的生活。”蒋彪说,正是因为孙小果母亲无原则的溺爱,溺爱到了极端和偏执的程度,使得孙小果形成了非常自私的性格,行事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父母离异后他的哥哥跟了父亲,后来也确实在部队锤炼了,两个人确实就不一样”。

同时,蒋彪发现孙小果是一个性格多变的人,没有特定的爱好。他举例,一段时间孙小果喜欢车,就买了辆法拉利,几乎想把所有的钱都用在车上进行修饰,但过一阵子,他不喜欢了,把车给自己的小弟开,小弟飙车时车毁人亡,他也无所谓了;有一阵子孙小果又想搞房地产,又发现房地产行业不简单就放弃;他后来又想去涉足矿业,“反正没有特定喜欢的,爱好非常广泛”。

蒋彪参与侦办过湄公河惨案,主犯糯康等人也在昆明被执行死刑。一个是军阀毒枭,一个是溺爱宠儿,蒋彪觉得虽然两个人没有可比性,“但两个人的暴力性相近”。

攻破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蒋彪说,再十恶不赦之人,都有软肋,孙小果的痛点就是其女儿。

蒋彪介绍,他们在侦办中发现,孙小果平常跟老婆和女儿住一起,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一直瞒着家庭,“在看守所时也只有对家人有责任感和愧疚感。”

他跟孙小果聊了很多次,发现孙小果非常娇宠自己的女儿,外面再飞扬跋扈,但面对自己的女儿时孙小果始终呈现着最柔弱、最慈爱的一面,“天上的月亮摘不到,不然他女儿要月亮都会摘”。

基于此,蒋彪问孙小果:“咱们换位思考,如果有人这样对你的女儿,你会是啥感受?”后来在法庭上,孙小果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的警官曾问我,如果有人这样对我的女儿(会怎样),我知道我错了,我向受害者道歉。”

孙小果案的受害者过得并不好。当蒋彪找到他们时,受害者本人和家属都不敢面对他,不敢跟他说话,不敢相信警方还能把孙小果送回监狱,“我看到她(受害者)浑身颤抖,都不敢跟我们要求什么,时隔这么多年了,想想当年的伤害以及她所承受的恐惧和担心,我就难过。”说话时蒋彪眼圈泛红。

85年警校毕业就读中文专业的蒋彪,坦言自己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心理学。但犯罪嫌疑人或受害者的心理起伏,他都会准确地把握,“这都是积累吧,干得多了就知道如何面对各种犯罪嫌疑人”。

他把与嫌疑人之间的这种关系简单地称为“我要与他们去打交道。”

蒋彪觉得,这个“打交道”的过程实际就是相互取得信任的过程,“所谓审讯,准确地说不应该叫审,而是通过谈话聊天把他的所作所为谈出来,起初我鼓励孙小果还原事实,他还有怨气”。

从事刑侦工作30余年,蒋彪觉得大案件破了不一定就能破小案件,但小案件破多了能为侦破大案件积累经验,“其实说我个人的作用有些过了,大要案都是专案组,专案组抽调的都是精英骨干。”面对同事的夸奖,他连连摇手,转而对记者说:“我最怕被神化,你们采访报道不要把我树成神一样的人,实际我就是个普通民警,这些都是我的职责范围,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蒋彪所在的昆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近些年先后侦办了昆明火车站暴恐案、湄公河案等典型案件,蒋彪都参与其中。

昆明市公安局扫黑办的一组数据显示,自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截止2020年8月底,昆明警方共打掉涉黑组织21个,涉恶集团(团伙)108个,累计刑拘2337人、逮捕1971人,破获各类刑事案件1671起,查、扣、冻涉案现金和资产预估16.1亿元,境内25名黑恶追逃目标被全部抓获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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