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争渡,误入“传销深处”(下)

第二日,S哥又带我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年纪比较大的男人,看上去素质相对低一些,感觉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蓝色经济带”“经济核心区”,他自己也搞不懂是个什么意思。

他最后很艰难的让我明白了一个主题“这个项目能挣钱,你要想挣钱,跟着我们干准没错。”再到后来,又见了一个姑娘,姑娘的学识比较高,素质也相对比较高,把很多的东西说的很透彻。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我动摇了,我成功的被她们洗脑了。我开始对青岛唯一的亲人C老师讲他们的理念,我甚至有那么一刻在说服C老师让我留下。

        现在想想,当时的C老师应该被我吓坏了。他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严重警告我:“必须明天回来,剩下的见面再说。如果明天没有接到我返回的电话,他将马上报警,带着警察一并把我带回去,到时候大家都会很难看。

”那是我们从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用如此不客气的口吻对我讲话。他的严肃震慑了我,让我在最后一刻回归了清醒。(我经常对我自己说:如果经过你世界的人,都是为了来教你些什么,那么C老师绝对是你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当天的晚饭时候,我接了C老师的电话,在所有人面前,电话那头的C老师对我说:“玩的差不多了吧,明天一早回青岛吧,要是回不来,不行我就去接你。”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电话那头的C老师说:“嗯,必须回,明天一早回买上票给你打电话。”(当然,这是我和C老师讲好的,目的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而我明天必须离开。)那个电话过后,饭桌上就开始变得很沉闷了。大家不在说说笑笑,而是变得若有所思。

       晚饭后,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S哥迫不及待的来找我谈话,而谈话的核心只有一个,就是“你不能离开。”  这次我一改往常的和颜悦色,很严肃的告诉他“我必须明天一早离开。”   

他发现往常的感情牌对我不好使之后,开始大发雷霆,面部开始极尽扭曲,风卷残云一般开始摔东西。我看到他几近失控,不想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于是,又开始对他和颜悦色,但是语气温和而坚定“我是必须要离开的。

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让我离开,要么明天九点之后我的C老师会报警,我们住处的位置和具体地址我在刚来时已经发给了C老师,包括你的电话和照片,如果明天一早C老师没有接到我返回的电话,明天中午之前警察就会到。

明天七点后,C老师会间隔五分钟给我打一个电话,确认我的安全。我只要有一个电话不接,他依然会马上报警。”  听我说完这些我,S哥的脸色由愤怒变成了仇恨,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我们就那么对视着,然后他转身,摔门而去。(在那一刻,我恐惧极了,我几乎确认我完了,我只剩死路一条了。)

出于本能,我在他出门后的下一刻悄悄的反锁了房门,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的东西。我将身份证和所有现金都放在了鞋里,怕手机放在口袋里会掉,贴身放在了腰上,然后关了灯,就这样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只要他们动粗,我马上从楼上跳下去。

(我住的是三楼,大概房东一直是出租,所有没有装防盗窗。因为是老楼,层高不是很高,而二楼是装了防盗窗的,以我多年爬山的经验和矫捷的身姿,我认为我是可以做到跳下去抓住二楼的防盗窗的。顺着二楼的防盗窗再跳到楼下,我基本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过的异常恐惧。隔着房门,我听到他们在客厅开会,商量着将我怎么办。我屋里的灯关了,他们应该以为我已经睡了。我其实一直坐在窗前,双眼圆睁,紧盯着房门。直到半夜,他们关了客厅的灯,各自回房去睡了。我才悄悄的从桌子上下来,裹了条被子,继续坐回窗前。

这一夜,我不知道我睡了还是没睡,我只记得我给C老师发了无数条信息“不要不管我”。 每次C老师都是秒回我 “放心,我一直都在。”  (现在想想,以我这个人安全感的缺乏程度,如果当时没有他的秒回和安慰,我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了客厅有人走动的声音,我悄悄的打开房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洗漱。洗漱回来,S哥站在我的门口,面无表情的告诉我:“我送你走。”  我就坡下驴的说:“好的,现在就走。”  

我将洗漱用品一股脑的扔到箱子里,提上箱子就开门下楼了。S哥默默的送我到小区门口,我接到了C老师的第一个电话,我告诉电话那头的C老师 “我很好,我出门了”。我们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五分钟后我又接到了C老师的电话。S哥跟我上了出租车……,一个又一个五分钟,C老师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直到他确认我已经上了返回青岛的车,直到他确认S哥已经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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